人群中有人质问我。
“这位周暨白医生,是小女孩的爸爸吧?怎么会有爸爸故意害死自己的女儿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
“把血袋拿给别人用,没给自己的女儿用,坦白说,抛开误诊的事不谈,这样的人还挺让人钦佩的,这要是我,我可做不到先救别人,不救自己的女儿。”
“是啊是啊,就是一场意外,既是父亲,又是医生,不会有人比这个周医生更自责、更难过了吧?”
“既然是夫妻,这种家务事你们回家商量就好了,干嘛闹得这么难看啊?我们还要看病呢,堵在这儿有什么用……”
很快,众人口中那个最自责、最难过的周暨白出现了。
他身后不远处,还跟着江扶芸母子。
“苏缇,别闹了,女儿的事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在我……你不给我留一件女儿的遗物,不让我参加女儿的葬礼,这些我都认了,就当做是我向女儿赔罪吧。但是现在,可不可以别再占用公共场地了,就算我求你……”
果然,本就有几分偏向他的人群愈发喧闹不堪。
“什么?不让参加葬礼?妹子,你这就过分了,不说活人心里难受,就是孩子九泉之下估计也不得安宁啊。”
“再说这事也不只是你医生老公的责任,你一个当妈的,自己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吗?也太粗心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似乎看到,江扶芸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讽与得意。
是啊,怎么能忘了她呢?
知三当三的贱人!和她那个该死的儿子!
所以我将矛头直指江扶芸母子。
“周医生,你当时这么敷衍的给女儿查验伤情,是急着去看谁啊?那个能救女儿命的血袋输给了谁?女儿火化、葬礼的时候,你又陪在了谁的身边?!”
周暨白终于慌了,他恼羞成怒。
“我们自己的家事,你为什么总要牵扯到别人?在你眼里,我的女同事、男同事的女性家人、女病人,都是小三对么?”
江扶芸也适时走上前来。
“是啊嫂子,暨白哥是在照顾我的儿子,不是别人,也不是我。成成他才四岁……算起来,比小漾还要小一些呢,再加上这孩子从小没了爸,暨白哥肯看在我亡夫的面子上照拂我们母子,我感激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破坏你们的家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