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院长,这么多年处医患纷争,手段很是毒辣。
人性都是自私的,一听说以后会看病难,围观的人立马就改了口风。
纷纷开始劝我,就这样挺好的。
让我接受现实。
狠狠握着拳,将牙齿咬得咯吱响。
我像斗兽一般瞪着周暨白和江扶芸。
可是我……不想接受!不愿意和解!
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
小漾,妈妈没用,妈妈可能没法为你讨回公道了……
就在我思考该不该趁着夜深人静,一刀结果了周暨白时。
一道威严又沧桑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各位在学医前,难道没有宣读过希波克拉底誓言么?”
“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,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,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……无论至于何处,遇男或女,贵人及奴婢,我之唯一目的,为病家谋幸福。”
“怎么?一个判断出错致使病人死亡的医生,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尚且如此不上心的医生,还有人敢把自己、把家人的性命交到他手上?”
是我的父亲,小漾的外公。
“爸……”
见是他,我当即红了眼眶。
年迈的父亲挺了挺微弯的脊梁,轻拍我的背,“别怕,爸爸在。”
随后他转头和院长说:
“书梁,你虽然已经不再执刀,可到底还是个医生吧?难道连学医的第一课都忘了吗?”
这个医院大部分都是我爸的学生。
院长也怕犯了众怒,再也不敢替周暨白说话。
“爸……”
“别叫我爸。周暨白,作为小漾的外公,你没资格再当我的女婿。作为你的老师……我更不想认像你这样是非不分、专业能力差劲的学生!”
周暨白被我爸怼的哑口无言,江扶芸倒是挺敢开口的。
“伯父,暨白哥也是第一次当父亲,他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我爸狠狠敲了几下拐杖,“沈孺一生正直率真,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?”
“他是第一次当父亲,难道我就不是?我一把年纪尚且知道替自己无错的女儿撑腰,可他呢?他有没有哪怕一次,关心过小漾,为小漾说过话?”